广场上久久无法平静。
弟子们议论纷纷，脸上交织着震撼、恍然、向往以及面对现实的沉重。
“远古、上古……五行灵根反而是天才？”
有人喃喃自语，目光复杂地看向一些运气好进了宗门的几个五行灵根的弟子。
“有什么用？那都是老黄历了！现在哪还有那种地方？没听长老说可绝地了？”
“是啊，筑基丹！一颗筑基丹也是要数万贡献！我们这些普通弟子，不花的话，攒到猴年马月？”
“单灵根就是好啊，修行快，瓶颈少，一颗筑基丹就差不多够了……”
张桐喃喃道：“筑基丹……陈砚……”
他看向陈砚，发现陈砚沉默地坐在原地。
“不用想那多。”陈砚此时起身，拍了拍张桐，“好好修行，好好画符，多积累贡献才是我们目前要考虑的。筑基，那是我们到练气后期之事。”
“走，回去，今日收获很多，我要好好想想。”
被陈砚这般宽慰，张桐想想也是。
他也才练气三层，距离圆满筑基，即便顺利，也需要十几二十年的。
回院子的路上，张桐显得振奋了不少：
“陈砚，明心长老讲对的，尤其是养气和控气，我觉得我制符时手不稳、灵力忽强忽弱的问题，就是控气不行！以后打坐得更认真些！”
陈砚点头，目光沉静：“不错。根基为本。我们目前贡献点不足，无法兑换《灵力微控初解》玉简，但明心长老所言，已指明了方向。
往后打坐炼气，需更加注重‘炼’与‘养’，力求灵力精纯，心神合一。
制符时，不求速度，但求每一笔的灵力都精准稳定，这便是最好的控气练习！”
回到院子时，李风也回来了。
李风出身一个小型修真家族，有些家学底子，天赋尚可。
但为人带着几分世家子弟的傲气，对陈砚和张桐这类坊市出身的弟子疏离。
三人都是各自一个住处，也不互影响。
接下来，数日，陈砚和张桐依旧重复之前之事。
但制符阁的典籍看完，陈砚则是开始去了解内务殿的宗门任务。
那是赚取更多贡献点的方式。
但张桐的压力肉眼可见地增大。
他的画符天赋本就普通，每日完成定额任务都已经十分不错，虽说几次听讲后成功率有所上升，但也只有堪堪五成左右。
一日傍晚，院子里，陈砚在打坐修行，张桐朝他请教：
“砚哥，你能不能帮我看看，这‘云雨符’的‘聚流’纹，为何我画到此处，灵力总是不畅？”
陈砚缓缓睁开眼，接过那张符箓，神识和自身灵力感应一番后，发现墨迹在关键的转折处有明显的灵力淤塞迹象。
于是，他指着那个位置，讲解道:
“张桐，问题在起笔处。”
他指着符纹开端，“《图谱》有言，水系符文，起笔需带涓流之意，灵力要轻、缓、绵长。
你起手时灵力过重过急，如同筑坝截流，到了后面聚流处，自然淤塞难通。试试将初始灵力收束三成，意念想象山涧细泉。”
张桐闻言，想了想，眼睛一亮，如获至宝，连忙做回尝试。
陈砚看着他依旧有些僵硬的动作，心中微叹。
符道天赋，悟性占了极大比重，有些关隘，点破了还需自身去“悟”。
这一幕，恰被刚回来的李风看到。
他嘴角撇了撇，低声道：“自己还未站稳脚跟，倒有闲心指点他人了？一月下来勉强五成……”
声音很小，但对同为修士的他们而言，却清晰地传入陈砚和张桐耳中。
张桐身体一僵，脸色难看。
陈砚眉头微皱，抬眼看向李风，李风却已进入房间不知拿了什么东西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，背影似乎还带着一丝刻意的不屑。
“不用管他，天赋是天给的，但成就是自己搏来的！天道酬勤，厚积薄发！仙途漫漫，不争一时！”
张桐点点头，看着毁掉的符纸，取出一张新符，沉静下来后，继续画！
月末将近，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一个学徒头上。
张桐倒是精神不少。
在陈砚的指点下，符箓的成功率勉强维持六成。
进入宗门一月，从四成几的几率提升至六成，已是很高。
月末小考核的日子也随之到了。
刘执事面无表情地出现在见习学徒区域。
身后跟着两名弟子，面前是一张刻满符文、能检测符箓品阶与完整性的桌子。
“身份玉牌。”刘执事的声音依旧平直。
学徒们依次上前，将身份玉牌上交。
随之，桌上的符文亮起，依次扫过玉牌，自动放出对应的玉牌信息。
“甲字三十三号，李明玉。”刘执事念到名字。
是一个练气四层的女子，约莫十六岁左右。
符文扫过，光芒稳定。执事弟子报数：
“合计百张，清洁符三十五张，辟尘符三十七张，云雨符二十七张；共计九十九张。品阶：一品下阶。合格率：九成九。超额四十九张。”
九成九的成功率，让不少弟子纷纷侧目看去，眼中尽是敬佩。
刘执事眼中掠过一丝满意，随即恢复古井无波，在玉牌上一点：
“基础任务完成，贡献点得十点。超额四十九张下品符箓，按例每两张为一贡献点，合计二十四。本月共得贡献点三十四。录入完毕。”
旋即，相应的贡献点进入李明玉的身份玉牌之中。
“谢刘执事。”李明玉喜形于色，连忙上去取回身份玉牌。
“乙字六十三号，肖晨。”
“合计百张，灵雨符四十三张，云雨符四十二张，御风符十一张，合计九十六张……”
“谢刘执事！”
“……”
名次从高到低，基本都在九成以上。
“甲字九十二号，陈砚。”
“合计百张，清洁符三十张、避尘符二十二张、云雨符二十张、灵雨符十张、御风符十张，合计九十二张……贡献点三十一点……”
“谢刘执事！”
陈砚心中微定，接过玉牌。
三十一个贡献点已经不错。
随着一个个下来，基本都是低于九成的，但也都满足每月的基本任务。
张桐的数量是六十七张，且有几张灵光明显微弱。
算是完成了任务，但还需要在制符阁训练的。
随着后面，便是不满足要求的。
光芒闪烁不定，执事弟子皱眉：
“清洁符二十八张，辟尘符二十三张，共五十一张。其中五张灵性有损，判定为劣品，不计入有效任务额。有效符箓四十六张，未完成基础任务。”
“未完成任务，按规扣除本月基础贡献点10点，并处罚下月任务额度提升一成。”
刘执事的声音冰冷，毫无波澜，“下月需完成五十五张，成功率五成以上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