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清玄离开泰山之后,世界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平静下来。
恰恰相反。
一场前所未有的超级风暴,正在全球的超凡势力之间,疯狂酝酿。
还有那枚仅仅只是虚影,就让所有观看者感到灵魂被镇压的金
他的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。
“龙战的报告,想必各位都看了。”
“青云山,张清玄。”
“这位……自称修道之人的存在,他的出现,对我华夏,是福,是祸?”
一片死寂。
无人敢率先开口。
这个问题的份量,太重了。
重到足以压垮在场任何一人的肩膀。
许久,一位闭目养神,身穿唐装的老者,才缓缓睁开眼。
他一睁眼,整个会议室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一分。
“福祸相依,自古皆然。”
他的声音苍老,却带着一股洞彻世事的智慧。
“此人拥有重定乾坤之伟力,却无争霸天下之心。他所求者,唯清静二字。”
“他在泰山,重铸人皇印,让这片土地的规则,重新偏向人族。此为天大的福缘。”
“但他性情难测,喜怒无常。若有朝一日,我等所为,扰了他的清静,那这福缘,便会化作倾覆天下的滔天大祸。”
唐装老者的话,让所有人陷入了沉思。
“那依您之见,我们当如何?”首位老人追问道。
“八个字。”
唐装长老伸出一根手指。
“顺其自然,不可干涉。”
“他要去曲阜吃糕点,便让他去。他要去昆仑看雪,也让他去。”
“我等要做的,不是去接触他,更不是去拉拢他。”
“而是要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为他扫清一切可能让他感到麻烦的障碍。”
“他喜清静,我等便给他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。”
“他厌恶外夷,我等便将那些虎狼,尽数拒于国门之外。”
“这,才是与他相处的,唯一正道。”
这番话,振聋发聩。
首位老人沉默了许久,最终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全场,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决绝。
“传我命令!”
老人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。
“通知稷下学宫,通知昆仑,通知所有华夏本土的出世宗门。”
“告诉他们,时代变了。”
“从今天起,华夏的规矩,由我们自己来定!”
……
北美,五角大楼,地下三百米,战略指挥中心。
气氛,压抑得像是坟墓。
宙斯静静地坐在指挥官的座位上,他身上那件足以抵御核爆的白金战甲,此刻布满了细密的裂痕,那是被孟希文的“理”与张清玄的“道”双重冲击后,留下的永久性损伤。
“将军,第七舰队已经从编制中除名。”
“我们在东边的所有情报网络,于一小时前,全部瘫痪。”
“那边的官方,刚刚向我们发出了措辞强硬的最后通牒……”
一条条坏消息,如同冰冷的刀子,扎在每一个高层的心上。
“够了。”
宙斯抬起手,打断了汇报。
他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,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东亚那片雄鸡状的版图上。
许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敬畏。
“我们……输了。”
“输掉了科技,输掉了基因,输掉了……一个时代。”
“从今天起,调整全球战略。”
“所有针对华夏的军事与超凡行动,无限期中止。”
“成立‘普罗米修斯’计划,启动最高级别预算,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”
他转过身,那双曾经神明般漠然的眼眸里,此刻只剩下一种复杂的情绪。
“解析‘道’。”
“搞清楚,东方的神,究竟是什么!”
……
欧洲、中东、樱花国、尼罗河流域……
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所有顶尖势力,都在同一天,做出了与北美联盟如出一辙的决定。
收缩、蛰伏、研究。
东海那一掌,泰山那一幕封禅神迹,彻底打断了他们的脊梁,也打碎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。
一个全新的世界格局,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,悄然成型。
而促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张清玄。
此刻,他正坐在一列开往曲阜的高铁上。
他好不容易才在山下的镇子里,搞清楚了这种名为高铁的交通工具该如何乘坐。
阿瑶第一次坐这种铁盒子,兴奋得小脸通红,小脑袋紧紧贴在车窗上,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,嘴里发出哇哇的惊叹声。
张清玄则靠在椅背上,闭目养神。
他正在研究刚刚到手的【人皇镇世诀】。
这功法与他之前所学的所有道家法门都截然不同,它不求超脱,不求飞升,而是将自身与脚下这片土地,与这片土地上的人道文明,紧紧地捆绑在一起。
他越是研究,越是心惊。
他发现,只要他身在华夏境内,运转此法,他几乎就是无敌的。
因为面对的,将不再是他一个人,而是整个华夏数千年积攒的人道气运。
“这功法……有点赖皮啊。”
张清玄在心中嘀咕。
这简直就是为他这种只想在家里躺平的咸鱼,量身定做的护身神技。
他正研究得入神,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扯了扯。
“道长哥哥,我饿了。”
阿瑶揉着眼睛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
张清玄睁开眼,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窗外。
“快到了。”
他笑了笑,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在泰山顶上顺手摘的,不知名却灵气充沛的红色果子。
“先吃个果子垫垫,等下了车,带你去吃最好吃的糕点。”
“好耶!”
阿瑶欢呼一声,抱着比她脸还大的果子,幸福地啃了起来。
张清玄看着她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