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下去。”
陈意气盯视着被吊在空中的清丽少女，他看上去从容不迫，手却捏了起来。
“我和洛神教神子在教内不是一个派系，甚至是敌对，所以我出卖他也没关系，但我把知道的告诉你后，你要留我性命……”
玉含清见自己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，暗暗松了口气，提出要求。
“你只要言之有物，那就是有功，我自然不会杀你。”
陈意气点了下头，他并不是在说谎，杀不杀她只在于值不值得。
“我知道的不多，但一定对你有用，就从东江水匪说起吧。”
玉含清正色直言，不过以她此时姿态，她再如何正经，看上去都显得妩媚，莲足还在淌着晶莹。
“说。”
陈意气眉头一紧，怎么回事，又是这个东江水匪。
“洛神教神子已经在东江府潜伏了半年有余，东江水匪就是他暗中培养的走狗，匪首江鹏曾经也是我教门徒。”
玉含清一开口，直接说出了关键情报，搅动人心。
“半年之前？这未免太巧了，东州水灾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发难……”
陈意气若有所思，这连绵数月的大雨难道和洛神教神子有关？以其打破第三天关的修为是绝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……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他也提防着我，我对他的事所知甚少。”
玉含清摇了下头，她和洛神教神子不是一伙的，不可能知道他在东江府的目的。
“还有呢？”
陈意气进一步发问，她说的这些其实已经让他略感满意，洛神教神子身在东江府的这条消息太重要了。
“你可知道东江府明衙明卫指挥使楚鸣珮？”
玉含清在他的注视下，决定将已知的一切道出，换来苟且偷生。
“我当然听说过她，她是我舅母的侄女，与我沾亲带故。”
陈意气可没忘了楚鸣珮，这位是东京四大家族楚家的嫡女，当今东江府明衙的话事人之一，天命榜之人榜第十五的天之骄女，可他自上任以来还没见过她露面。
“三日之前，楚鸣珮追查东江水匪，几乎就要杀进匪巢，洛神教神子亲自对她出手，她如今被困在了一处绝地。”
玉含清爆出了真正的猛料，此言一出，令人动容。
“果真？”
陈意气吸了一口气，如此看来，他的那个楚姐姐岂不是凶多吉少？
“此事我不可能说谎，这几日你见过她吗？她已然身陷囹圄！”
玉含清斩钉截铁，她也是偶然得知这件事，天命榜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宣告那位楚指挥使香消玉殒。
“你知道她陷在什么地方吗？”
陈意气不可能对她坐视不管，此女与他家中的姨母等人都有极深的感情，是正儿八经的亲戚，而且她还是东江府的明卫指挥使，救她出来，他就得到了一个有助于自己掌控明衙的盟友。
“我只清楚大概的方位，不过我劝你不要贸然前去营救，洛神教神子布下了大阵，要将她慢慢炼死，你突然找过去，只会让他警觉，到时候，他恐怕会不惜代价强行杀人。”
玉含清的求生欲太强了，说到这里，她都开始设身处地为他谋划。
“……”
浴室中一片安静，打破这份宁静的，是屋外突然传来的呼声。
“太子妃殿下，太子请你到大殿去，说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武凛容一言不发地听到这里，终于有了反应，开口道。
“我先去见太子，洛神教神子之事非同小可，你一会也过来与我们商议此事。”
玉含清神色一变，她才知道这位殿下是太子妃，那么她现在是在玉翠宫？
“殿下且去吧。”
陈意气回过神，看向武凛容，却见她取出一物。
“这个给你，为她戴上后，她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。”
武凛容轻笑着拿出了一个精致漂亮的黑色项圈，交到他手中的时候，圈上的铃铛还在叮当作响。
“……这个东西原本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？”
陈意气望着手中的项圈吐槽道，这个女魔头怎么一出手就是这种玩意儿，太邪门了。
“胡说。”
武凛容面不改色，转身走出了浴室，将空间留给了他们。
“清儿……你立了大功呢。”
陈意气笑着转头看向了玉含清，虽然没能问出她背后的人，但她透露的这些秘密至关重要。
“你能放过我了吧？”
玉含清目光颤动地盯着他手中的事物，太子妃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在了耳中，这种事情不要啊……
“当然。”
陈意气抬手一点，断开了吊着她的绳索，纵身跃起抱着她缓缓落地。
“可不可以……”
玉含清从他怀中挣脱出来，她如今还是被卸甲的状态，抬手护在身前，紧张地凝视着他掌中之物，若是被扣上，她还能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吗？
“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陈意气明白她的意思，轻轻点头，好似真要给她选择的权力。
“真的？”
玉含清眼前一亮，连身子也不挡了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要是愿意戴上此物，我可以带着你行走在外，反之你就只能永远待在地宫了。”
陈意气温声道，看似让她选，给出的选项却毫无悬念。
“……请为我戴上吧。”
玉含清明媚的眸子腾起了雾气，玉面上尽是屈辱，但她并不屈服。
“这才乖。”
陈意气看她的眼神透着温柔，然而他的眼底却如无波古井，他是不会对洛神教的人动感情的。
“呼……呼！”
玉含清把心一横，走到了他的近前，扬起了白皙的玉颈。
“正坐在地上。”
陈意气有时候也是非常注重仪式感的，对她压了下手，示意她坐下。
“你……”
玉含清积羞成怒，但又不能发作，乖乖屈膝坐在了他的脚边。
“抬头。”
陈意气俯下身，轻柔地摸了下她的脑袋，而后将手里的东西戴在了她的颈上。
“叮铃铃……”
玉含清下意识动了一下，而后整个人又僵住了，好像是听到了控魂铃声，然而这只是她的动作带来的动静。
“清儿，我问你，小狗怎么叫？”
陈意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，轻声细语地问道，温情款款。
“……”
玉含清无言，却主动用白玉般的脸颊蹭起了他的手，她心中燃起不屈的烈火，隐忍，直至自由将她拥抱！
“汪～”